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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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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依依遲到了兩節課,班主任問了一下,徐依依不避諱地拿出被李冬梅撕毀的語文書,班主任嘆口氣沒說話了。

徐依依的一些情況他家訪的時候也大概了解一些,因為明明是去年的本縣中考狀元,被市一高錄取了,結果又轉回來讀書,學校當然是願意的。

老師之間也八卦過,徐依依家的情況還挺覆雜的,只能說她父母對她不重視吧。

班主任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小姑娘,有點心疼,“快回去上課吧,我等下給你再找本語文書。”

“謝謝老師。”

徐依依回了教室,江文看她黑眼圈,問,“昨晚你那寶貝弟弟又鬧了?”

“不是。”徐依依瞅了她一眼,突然又問道:“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溫柔如水的女人,哪怕拋棄家庭也不在乎?”

“這我哪知道啊!”江文撇撇嘴,“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。”她那個爹就是跟了一個女的跑了,現在還沒影呢,也不知道死哪去了。

“你說得對!”徐依依認同了她的說法,便不吭聲開始聽課。江文也沒再問了,徐依依家裏肯定又鬧幺蛾子了,唉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

中午的時候有個同學過來,說有人找她,徐依依出去發現是徐萬柔。

徐萬柔今天沒有穿白色連衣裙,而是穿了白襯衫,半身長裙,頭發披散著,很清新溫柔。她也沒有昨晚那種冷峭的尖刻感覺了,而是微笑著,“我聽我媽說你在高二二班,學習很好。”

徐依依也回了一個笑容,“找我有什麽事情?”她們又不熟?

徐萬柔靠近她,“希望你媽媽能管住好你爹。”

這人來找茬?徐依依也不客氣,“希望你媽能管好自己,別給人家老公打電話。”

徐萬柔沒想到她看上去膽小柔弱卻能說出這麽硬氣的話,有些意外,她臉紅起來,“果然有什麽樣的媽媽,就有什麽樣的女兒,你和你媽一樣潑婦!”

“嘖嘖,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你媽一樣不要臉?”徐依依笑了,戲謔極了。

“你!”徐萬柔生氣了,口不擇言起來,“你這個沒人要的東西,你也不想想徐衛東把你要回來讓你做什麽,別給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。”

“我願意,你管得著?”徐依依依舊不生氣,“你還是管好你老媽吧。對了我不明白你找我幹什麽,你去你和媽媽說啊,你去和徐衛東說啊,再不濟你還可以去和你奶奶說啊。”來找她幹嘛,明知道她是個沒分量的小可憐,來這不是自討沒趣,還指望她掉兩滴眼淚回去跪下求李冬梅管住徐衛東?人間迷惑!

徐萬柔臉色潮紅,顯然被徐依依嗆著了,她惡狠狠地說,“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。你爹一個勁兒的貼過來,惡心人。”周圍有同學路過,好奇地看著她們倆,徐萬柔深呼吸,收斂了神色,聲音更加低,“別提那個老虎婆!”徐萬柔輕蔑地說,“我爸爸在外國會回來的,你讓你爹別騷擾我媽們一家了,還有你媽別打電話過來了……”

徐依依不耐煩了,說來說去沒個重點,“別和我說。有本事去找當事人。”說完她便進了教室。果然徐家沒一個精神正常的。

昨晚還覺得徐萬柔可憐,今天發現也是個拎不清的,柿子撿軟的捏,找她麻煩。有本事去找李冬梅啊,李冬梅非把她臉撓花。

徐依依回到位子上的時候心裏還存著氣,真想快點長大,覺得煩躁的她掏出理綜五三,開始刷題。

一直刷到下午上課鈴聲響起來,才發現自己沒吃飯,肚子好餓,她扭過頭瞅著江文,“文文,我好餓,有吃的嗎?”

江文愛莫能助,“你沒吃午飯?”她午休的時候回宿舍洗頭洗衣服去了,不知道徐依依刷題沒去吃飯。她搗搗前排妹紙,“有吃的嗎?”

前排妹紙正在偷偷看課外書,忙裏偷閑回了一句,“沒。”

徐依依捂著肚子,扒拉扒拉自己的桌洞,發現連個糖也沒有,物理老師進來了,只好忍著聽課,“我下課去買。”

無奈物理老師最愛拖堂,一直到化學課上課鈴又想起來,化學老師站在教室外,才意猶未盡地停下,化學老師無縫對接。

突然後桌同學遞過來一包威化餅。

徐依依千恩萬謝,後桌鐘天麗嘟嘟嘴,“物理作業借我抄抄。”

徐依依地給她,然後在化學老師的眼皮底下開始啃餅幹,化學老師叫她答題的時候她吃的滿嘴渣。

“唔,我……”

“咽下去再說話!”

“對不起,老師。”徐依依快速咽下去,哽了一下,噎得險些翻白眼,臉色通紅,很羞愧。

“上來把這題做了。”

化學老師不茍言笑,徐依依沒敢再說什麽,乖乖上了上臺把題解了,然後站在那裏看著老師。

“是不是因為題都會,所以上課就不聽講了?”化學老師慢慢道,“我知道有的同學很聰明,但是學習不是靠聰明就行的,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鑄就的……”底下有調皮的同學馬上接話,“可是那百分之一的靈感很重要啊!老師!”

“老師,我覺得徐依依同學快噎死了,你讓她喝點水吧?”

“要是噎死了,可是咱班的一大損失!”

同學們轟然大笑,目光都移到徐依依身上了,徐依依臉色潮紅,簡直想鉆到地縫裏,她覺得無地自容極了,只好低著頭。

說話的是後排一個大膽的男同學,胡景翔,外號胡八一。徐依依真的要翻白眼了,這個胡八一,整天捉弄她。化學老師趕緊回頭看徐依依,徐依依臉色紅的像晚霞一樣,火燒雲似的,對上化學老師的目光更加不好意思了,化學老師失笑,對她道:“下去吧,以後註意。”

“胡景翔,你給我站起來聽課。還有你,周國棟,你有那百分之一的靈感嗎?你也給我站起來聽課!”

胡景翔嘟囔,“我好心救了我們班的棟梁,老師你應該獎勵我。”

劉越看著徐依依低著頭小快步回到位子上,耳朵都紅彤彤的,那樣子像個小兔子,他不自己地笑了。

一到下課,胡景翔就跑了過來,扔下了一瓶水,“好學生,快點喝,喝完把化學作業和英語作業給我。”他說得理直氣壯,徐依依不理他,他又扯徐依依頭發,“跟你說話了,徐依依,咦,你該洗頭了。”

徐依依惱怒極了,“你煩不煩啊?”

“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,要不是我在課堂上替你說話,化學老師肯定要讓你站在黑板上聽課,你還不領情。”

“那我還要感謝你了?”

“施恩不言謝,把作業給我就行。”

“胡景翔,你真是個小霸王!”江文笑嘻嘻地說,“像個惡霸調戲良家婦女,我們的依依好可憐。”

鐘天麗也開口,“對啊,胡景翔,你怎麽天天找茬,小心我告訴老師!”

劉水佳接水路過,“我看哪,某人是別有用心啊,可惜啊,落花流水啊!”然後瞥了徐依依一眼,施施然離開。

胡景翔皺眉,“我說不過你們,怪不得老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他妝模作樣嘆口氣,“古人誠不欺我。唉,世風不古啊。”

江文和鐘天麗不幹了。

一個說:“我們的小霸王也會念詩了,可喜可賀。”

另一個:“吾兒威武,為娘要喜極而泣了。”

胡景翔:……

“快,徐依依,把作業給我,小爺受不住了!”

徐依依心情好多了,把作業扔給他,“跪安吧,胡公公!”

胡景翔拿過作業,摸摸不存在的胡子,“為父苦啊,含辛茹苦將你們拉扯大,如今你們此番帶我,但父愛如山,待來年為我定會為你們仨找到良婿。”

“滾!”幾人笑罵,拿書要扔他。

胡景翔抱頭回到了座位上,美滋滋地開始抄作業,他同桌張舒從睡夢中擡起頭笑,“娘子軍將我們的大將軍嚇得落花而逃。”

“非也,非也,吾已得珍寶,那些罵名不足為惜。”

“講人話。”

“作業拿來了,快點抄,抄完放學後,我們去打球。”

“好兒子,爸爸愛你!”張舒要摸胡景翔的頭,被打掉,“滾犢子吧,你。”

“這徐依依字體太潦草了吧?”張舒也拿出自己的作業開始抄起來,“學霸們應該字跡工整一絲不茍,就像吶那個一樣”他朝著靠近窗戶的劉越努努嘴。

按理說他們男生應該和劉越關系好一點,但是劉越從來不借給別人作業抄。他會義正言辭地告訴你抄襲不是好的,如果有不懂的他可以教,而且他真的也是這樣做的。久而久之,大家都知道他原則性極強,也不問他借作業抄。

相比之下,徐依依則沒有原則多了,在考場上她做完題了,有人要看,她也不會故意捂著,一切如常,只要你視力好能看得到,她不在乎。

“抄作業還那麽多話,小爺我賠款割地簽下賣身契才得來的……”上課鈴響了,最後一堂課是班頭的課,張舒也趕快抄起來,碰到班頭的課,大家還是要老老實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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